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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世界的模范?还是人类的怪胎?

发布日期:2025-07-28 21:45    点击次数:151

最近写了不少关于日本的文章,后台留言两极化,喜欢日本的人,主张它是世界的模范,讨厌日本的人,觉得它是人类的怪胎。

今天,就从几个细节,聊聊我的感受。

这次去日本,我走访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地方——山口县的周南市。别说中国人,连日本游客都很少去。山口县位于本州岛的最西端,面积6112平方公里,人口127万。

山口虽然是省级行政区,但人口相当于我们一个县,在我们的刻板印象里,日本是地小人多的国家,其实,除了东京、大阪、名古屋等几个大都市,日本其他地方的人口密度并不高。山口县的人口密度为208人/平方公里,几乎是我们长三角的零头。

温州,836人/平方公里杭州,1057人/平方公里苏州,1473人/平方公里上海,3912人/平方公里

山口县的经济处于日本中游,2022年人均GDP为3.6万美元,排名第11位。同期东京都人均GDP最高(6万美元),而奈良县最低(2.1万美元)。在日本47个都道府县中,山口既不发达,也不落后,既缺乏名胜古迹,也没有特色产业。在手机时代,山口县的关注度很低。

山口县最有名的「特产」,其实是政客,这是日本著名的“政治县”,自明治维新以来,共诞生了9位首相,是日本出产首相最多的县。

例如,伊藤博文(日本明治维新时期的重要政客,曾四次担任日本首相),菅直人(出生于山口县宇部市,第94任日本首相)。

山县有朋(1838–1922)日本陆军创始人之一,曾任首相。

桂太郎(1848–1913)三次担任首相,是日本历史上首位“三度拜相”的政客。曾任伪台湾总督、陆军大将。

寺内正毅(1852–1919)陆军出身,曾任首相,主导了日本对朝鲜的殖民统治。

田中义一(1864–1929)陆军大将,曾任首相,他那份四万字的秘密涉华报告,被称为“田中奏折”,是近代史上的一个谜团。

当然,最有名的还是佐藤家族,一共出了3位首相(岸信介、佐藤荣作、)。

岸信介:安倍晋三的外祖父,甲级战犯,后成为首相。推动修订《日美安保条约》,奠定战后日本保守政治路线。

佐藤荣作:岸信介的亲弟弟,安倍晋三的舅祖父。担任首相长达7年8个月,是日本战后任期最长的首相之一。

安倍晋三:日本前首相,祖籍山口县,是日本战后最年轻的首相之一,累计任期近9年,也是日本战后任期最长的首相。

岸信介和佐藤荣作,出生时都姓佐藤,然而,岸信介被过继给了母亲的娘家——岸氏家族。这在日本传统中很常见,岸氏家族没有男丁,佐藤信介被选为继承人,因此改名为岸信介。更有趣的是,安倍晋三有一个亲兄弟叫「岸信夫」,曾经是日本的防卫大臣。

佐藤家族这三人,首相任期都很长。

岸信介,1241天佐藤荣作:2798天安倍晋三:3188天

三人总计:1241+2798+3188 = 7227天(约20年)。日本以短命首相闻名于世,但佐藤家族,却把持朝政长达20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虽然,这些政客对日本的影响巨大,但对山口县却没有什么正面作用,日本的年轻人不关心这些历史,外国人更加不关心,所以,山口县的旅游业发展滞后。

根据日本観光庁2023年的《宿泊旅行统计调查》,外国人宿泊者数,排名前列的分别是东京都(4273万人次)、大阪府(1848万人次)、京都府(1212万人次)。山口县只有6.6万人次,在全国47个都道府县中排名第40位,连热门城市的一个零头都不到,简直就是旅游业的一片沙漠。

而对我来说,山口县这样的地方,是最好的目的地。因为观光客少,民风还没有被「污染」,我可以看到原生态的当地人生活。

截至2023年,山口县前五大城市及其人口如下:

下关市(25.5万)山口市(19.5万)宇部市(16.8万)周南市(15.2万)防府市(11.6万)

1985年,周南达到人口峰值,约16.7万人,如今只剩下15.2万。周南市徳山湾沿岸集中了多家重化学工业企业,形成了以石油化工、钢铁、化学品制造为主的产业集群。

这些工厂在夜间点亮灯火,形成了独特的的工业风夜景,晴海亲水公园的工厂夜景更是被认定为“日本夜景遗产”。

我就住在德山湾,打开酒店的窗户,就可以看到濑户内海工厂群,规模还不如我们县城的工业园区,相比渔山岛的超级化工基地,这简直就是小作坊。所谓的夜景,实在太一般,以至于我连拍照的欲望都没有,怪不得游客稀少。

不过,周南还是没有让我失望,晚饭后,我出门散步,不远处就是德山火车站,站前广场几乎没人。阴雨绵绵,四周非常安静,仿佛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到声音。这种安静,不是让人舒服的平静和松弛,而是让人发慌的萧条和沉寂。

日本的火车站,通常有东南西北出口,但靠海的火车站会有「みなと口」,也就是面对大海的出口,这也算岛国铁道文化的一部分吧。我从德山站的みなと口进入,走过一条通道,就是みゆき口,我仿佛来到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灯火辉煌,有漂亮的建筑,有聊天的年轻人,有散步的老人,还有带着小孩在广场玩耍的三口之家。这里几乎没有观光客,这就是日本小城生活的最好样本。

最让我吃惊的是,这个人口只有15.2万的城镇,规模还不如我们的一个小区,居然有一个「茑屋书店」和一个规模庞大的图书馆——周南市立德山站前图书馆。

大楼共三层,建筑面积约4000平方米,藏书量约30万册,总计约200个阅览座位。

图书馆内,关于中国大陆和中国香港的图书,加起来不到二分之一个书架,而关于台湾省的书,却足足有两个书架,从这个细节,也可以看出日本对华态度的微妙之处。

我在手机打开周南市图书馆的网址,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个小地方居然有6家图书馆,分别是:

中央图书馆德山站前图书馆新南阳图书馆福川图书馆熊毛图书馆鹿野图书馆

最大的是「中央图书馆」,「德山站前图书馆」排第二。

我几乎走遍了所有发达国家,日本是最独特的一个,也是极少数经济持续衰退的国家。从账面上看,过去的三十年,是日本失落的三十年。

1995年,日本的人均GDP达到历史最高的4.4万美元,到了2024年,不升反降,只有3.2万美元。

与此同时,1995年,美国的人均GDP只有2.8万美元,相当于同期日本的63%,此后的三十年,美国经济一路狂奔,到了2024年,人均GDP达到8.6万美元,是日本的2.7倍。这三十年,就是日美此消彼长的三十年。

在G7国家(美国、德国、日本、英国、法国、意大利、加拿大),日本的人均GDP已然垫底,2024年,甚至被韩国超越。

持续的经济衰退,却没有造成日本社会的崩溃,从社会治理层面上看,日本反而是所有发达国家里面最强的,让我举例说明。

教育水平

日本图书馆体系发达完善,背后就是老百姓的阅读能力强。

明治三十五年(1902年),日本民众识字率为90%,明治四十二年(1909年),日本民众识字率达到了98%。

1874年,俄国学者梅契年科夫来日本讲学,他在《回忆明治维新》中,惊叹日本的民间识字率之高,就连车夫、女佣等底层百姓一有空就看通俗读本。 据他了解,明治前江户城里青少年的就学率达到70-86%,识字率超过50%,而在同时期的欧洲,英国的识字率是20-25%,法国是14%,沙俄首都莫斯科约为20%。

日本的地铁手机信号还不错,但依然有不少人,捧着纸质书阅读。这种场面,在宁波地铁几乎为零。

社会秩序

我曾经在油管看到一个日本大地震的视频,底下很多英语留言,让欧美观众印象最深的是,日本地震后,居然没有发生looting(哄抢)事件。

相比之下,欧美简直就是野蛮社会。举几个美国的哄抢案例:

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Hurricane Katrina)袭击新奥尔良后,城市大部分地区被洪水淹没,电力中断,警察和救援力量难以进入。该地区出现了大规模的公然looting,这是美国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灾后抢劫事件。

2020年加利福尼亚山火(California Wildfires),当居民被强制疏散后,他们的空置房屋就成为窃贼哄抢的目标。

至于欧洲,也好不到哪里去,在2011年英国伦敦骚乱和2023年法国骚乱期间,大量的商店被洗劫。

我记得小时候,经常发生农村的哄抢事件。于是,我随手一查,万万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事情。

2025年6月10日起,连续四天,安徽宿州市埇桥区解集镇曾姓农场,每天约有500名村民手持袋子、锄头等工具,涌入他承包的农场抢夺尚未收成完毕的土豆,保守估计每日被抢走土豆约20万斤,累计损失将近100万斤。

当然,我们还是比欧美强不少。欧美自然灾害后的哄抢,原因是社会秩序大范围崩溃,我们农村的「哄抢」事件更多是零星的小群体行为,这与财产管理、土地纠纷、个别道德缺失或利用监管空隙有关。

日本也许是全世界极少数没有哄抢事件的国家,仿佛就是全世界的一个例外!

那么,问题来了,日本,到底是世界的模范?还是人类的怪胎?

现在的日本,经济大不如前,但公民的平均文化水平依然非常高,个体的自我管理意识也很强,社会秩序非常稳定。但凡事兴一利,必有一弊,在某些领域,稳定固然好,但过于稳定未必是好事。

从概率的角度看,哄抢事件反而是一种正常的现象,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每个社会都难免有坏人和蠢人。而日本人的大脑,仿佛是被格式化过一样,个体行为模式的均一性太高!

确切地说,不是我们太混乱,而是日本太稳定。而稳定的尽头,就是僵化。日本经济进入三十年的下降通道,问题的源头其实就是僵化。

以前,日本的共享车几乎为零,这次,我终于看到一家新公司出现,那就是Luup。

我兴奋地打开手机扫二维码,居然有简体中文说明,但费用让我大吃一惊,骑行基本费用50日元,时间费用每分钟15日元。你没看错,日本的共享单车按分钟计费!

也就是说,1小时950日元(48人民币)。如果租24小时,就要1100人民币。这样的滑板车,在中国购物网站多如牛毛,价格一千左右。在日本租一天的钱,就够在中国买一辆。

进一步查资料,我发现,这家公司可不得了,Luup成立于2018年,总部位于东京,占据日本共享电动车市场90%的份额,领先于国际品牌(如Bird)和本土竞争者(如Docomo Bike Share)。

那么,这家公司有多大呢?

根据Luup官方招聘网站HERP Careers的信息,截至2024年6月,Luup公司(日本)的员工人数为191名(包含兼职,不含业务委托)。

2023年,就在这家公司快倒闭的时候,日本国会修改了《道路交通法》,允许电动滑板车无证骑行(限速20km/h),才有了共享电动车的发展空间,Luup才咸鱼翻身。

即便如此,与中国的同行相比,Luup的规模,连九牛一毛都不算。

截至2024年底,Luup累计融资166亿日元,估值约为407亿日元(约合2.59亿美元),号称日本最大的电动车共享公司,拥有1.2万+站点,3万+辆车,Luup应用下载量超100万次,活跃用户估计为数十万,具体数据未公开。年轻的Z世代使用率较低(11.5%),但旅游和通勤需求推动用户增长。

Luup增长最大的障碍有两个。

第一,费用过高,如前所述,年轻人用不起,老年人不想用,只能寄希望于敢于冒险的外国游客。

第二,停车场太少,才是Luup 发展的最大障碍。Luup 的“停车场”不能设置在公共场所,只能位于私人领地,如酒店、购物中心、写字楼、公寓楼的入口或停车场区域。必须一家家谈,还要给租金。

这样一来,扩张的成本当然高,公司只能转嫁给用户,而多数用户就跟我一样,一看价格,就被吓跑,于是造成设备使用率低,进入恶性循环。

我的共享单车也曾经混乱过,满大街自行车,堆积如山,但没多久,经过优胜劣汰,剩下几个大公司。在这个过程中,政府也逐渐修改法规。共享出行管理也越来越有序。面对新事物,我们的态度是,先试试再说,不行则改,改了还不行,再放弃也不迟。

而日本截然不同,凡事都要先制定规矩,然后才能尝试。日本数字经济的主要障碍就在于各种法规制度,它们就像一根根麻绳,把创新的空间勒得死死的。

写在最后

Luup的困境,就是日本新经济的缩影。

如今的日本人对风险的厌恶,已经到了一种神经质的状态。旧经济时代,大鱼吃小鱼,新经济时代,快鱼吃慢鱼,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于追求稳定的思维模式,让日本在新经济的浪潮中,节节败退。

全世界互联网公司,几乎被中美两国垄断,曾经称霸全球的电子产业,也日薄西山,日本手机行业几乎全军覆没,家用电器也逐渐被中国品牌取代。日本经济的最后一根支柱——汽车产业,正面临中国的激烈竞争,日产濒临破产,丰田虽然效益不错,但在新能源领域,却朝三暮四,发展缓慢。结果,又出现了当年手机领域的局面,只不过,手机行业至少还有一个三星,新能源车领域,只有一家美国公司(特斯拉)和一群中国公司。

如今日本人,一方面,用着传真机、软盘、ATM,依然是纸钞的天下,另一方面,又用着美国的苹果手机,刷着中国的TikTok,穿着在temu买的衣服,请假去泡泡玛特排队买labubu。

客观地说,日本在社会治理方面,的确水平很高,老百姓的素质也是世界一流,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随着人口老龄化,日本社会也老态龙钟,厌恶变革,逐渐僵化。活着活着,就活成了化石。

最后,回到本文的标题。日本,世界的模范?还是人类怪胎?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答案也不同,也许再过几十年,你就会看得更清楚,不会太久,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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